青春|美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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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林

青春|美好的童年

影子无形如“老牛”,春秋在黑暗中度过。

历经沧桑,我不后悔。天赐“神仙”知猴。

开篇诗讲的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小节肢动物,————金蝉。

金蝉别名又叫黑蝉、蚱蜢、蝉、蝉龟、蝉猴,俗称“老牛”、“神仙”。动物世界专栏称之为“十七年虫”。

其一生经历卵、若虫、成虫三个阶段。通常雌性成虫在7月下旬产卵。卵在嫩枝中越冬,次年6月孵化。若虫成熟后落到地面,然后潜入土壤继续生长,直到变成幼虫,多年后再钻出地面。经过华丽的蜕变,变成了枝头随处可见的蝉。

之所以写这篇文章,是因为周末和妈妈弟弟一起吃饭。

疫情过后的一个周末,我们一家六口去我哥家和我妈一起吃饭。其中一只油炸金蝉引起了我的注意。话题从濒临灭绝的金蝉开始。聊到饭后,我觉得有必要写一个半个世纪前我和金蝉的趣事来娱乐一下朋友们!

我的童年到青春期都是和妈妈在农村度过的。

青春|美好的童年

20世纪70年代初,我母亲根据组织的命令,让王晓雪从她的家乡沙河公社到牛宝公社去教书。

王晓雪是一所从一年级到四年级的不完全小学。除了我妈是唯一的公办老师,这个村还有两个民办老师。一个男老师叫王玉堂,一个女老师叫王德华。

这期间,农村小学的教室、宿舍等条件都很差。母亲上任后,县教育局出资,公社和村里人力共同改造修缮学校。此时的王晓雪已经是一个独立的院落,一排几十间新老北屋,其中四间是教室,两间是办公室,三间是我一家四口的宿舍(当时我父亲在城里工作,我奶奶照顾我和弟弟)。还有一个小小的旧房间,里面放着扫帚、铲子等一些清洁工具。

当时学校条件差到什么程度?可以说当时没有工厂生产的体育用品,甚至连一根正规的跳绳都没有,更不用说这个球的比赛场地了。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整个学校的院子里长满了杨树,还有几棵刺槐和槐树。老师和学生们打扫了整个院子。村里的街道很干净,可见村民们有多勤劳,多卫生。

我记得那是第二个春天,妈妈来问王晓雪。王玉堂老师赊购了10只可爱活泼的小鸡,在小院子的一角搭了一个简陋的鸡舍。这10只小鸡甚至在这里定居。

20世纪70年代初,为了显示自己雏鸟的高存活率,卖雏鸟的商家赊账出售。也就是在那一年的春天,把小鸡赊给买主,等小鸡长大了,就在麦收季节来收小鸡。当年的人都是实诚人,不存在不认账的说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方式也是当时首选的推广方式。

看到这10只活泼可爱的小鸡崽,我和弟弟如获至宝,甭提多高兴了。小鸡崽在我和弟弟的细心呵护下茁壮成长。几个月过去了,除了中途夭折了两只,其余的8只都羽翼丰满,个个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天一个变化,眼看着就快成年了。

炎热的夏季到来了。硕大的树冠遮挡着似乎要冒火的阳光,在小院的土地上洒下斑斓的阴影。一阵微风吹过,丝丝凉意从头到脚传递着。

我和弟弟早已适应了新的异乡环境,和村里的小伙伴成了形影相随的小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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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村的村风民风特别淳朴,“社员们”都把我们一家当成了亲人,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胜过对待自己的亲人。现在回想起来主要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吧。一是村里多年没有正式公办教师,出于对教育的重视和渴望,因此他们格外珍惜欢迎母亲的到来。二是知道我们背井离乡大老远的来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出于关心照顾我们,因此对我们一家特别友好。

一年一度的麦收季节来到了,学校统一放麦假了。“社员们”都忙着去麦田开镰收割了。小伙伴们都回家忙着割草挖菜去了。

我和弟弟没有了玩耍的伙伴,就整天盯着几只小鸡崽左看右瞧。把小鸡崽当成了可以交流的小伙伴。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从早到晚再从早到晚的日复一日地度过……

突然,一个重大发现打破了我和弟弟的平静生活。这是一个极其平常的一天下午,几只小鸡崽像往常一样在一处松软的土地上刨来刨去找寻着砂砾石块和小虫卵等可食之物,我和弟弟席地而坐,静静的看着它们的活动。忽然一只白色鸡崽飞速独自朝院子的角落跑去,后面跟着其余的鸡崽紧追不放。仔细一看才明白,最前面的那只白色鸡崽嘴里有一个没咽下去的东西,后面跟着的伙伴之所以紧追不舍,就是冲着白色鸡崽嘴里的东西去的。

几只鸡崽就这样围追堵截地绕院子跑了好多圈,估计是领头的白色鸡崽已筋疲力尽,嘴里的东西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我和弟弟的不远处。小小的东西立刻被后面紧跟着的另一个红色鸡崽拣起来衔在了嘴里一路飞跑远走了。鸡崽们旋即开始了新一轮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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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和弟弟才看清楚刚才白色鸡崽嘴里掉落的是一个司空见惯的夏季随处可见的普通的“老牛”(也就是学名金蝉)。

大凡从上世纪中叶过来的人都知道,金蝉是一种普通的小动物(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它叫小型节肢动物),那个年代,这个小东西数量太多了,多到人们对其熟视无睹的程度。

上世纪70年代的经济文化水平有限,农村人对金蝉的了解知之甚少。尽管物资匮乏,食物少得可怜,但是人们并没有把金蝉列入食谱。那个年代的金蝉真是太幸运了。

那个年代的盛夏傍晚便是金蝉悉数破土而出的壮观时刻。皎洁月光下只见棵棵稍粗壮的树干上面爬满了金蝉,主要是杨柳树偏多。偶尔有几只身材娇小的参杂在里面,那是一种“麦知了”。如此众多的小家伙儿行动恁般一致,简直就好似有一个蝉王在统一指挥一样,抑或是它们的生物钟的“闹铃”在统一安排这样的行动。

令人惊奇的是它们会在看似很平常的土地上的任何地方冒出来。有的是靠近砖墙的地方,有的是在两个砖缝之间,还有的地表看起来被踩得相当结实,甚至是光洁明亮的地表,也挡不住金蝉们的坚强不屈意志,被它们从地下一点一点的掏空,直到地皮薄如纸片,待到傍晚时刻,统一出世。

下雨天是金蝉聚众出现的高光时刻。估计是它们的“蝉王”发出了信号,抑或是它们自己有这个特异功能,也有可能是雨水把它们的巢穴弄湿……

尽管这一景观过去了半个世纪,当时的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收藏着,恍若昨日。其中有不少的问题至今也没弄明白,不知道生物学家是否对此有一个科学的正确解释。难怪有的地方称它们为“神仙”,或许就是因了有这许多的问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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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说明的是彼时是半世纪前的年代,上世纪70年代初,人们能吃饱肚子就不错啦!哪里讲究啥营养啊。我一家4人,只有3个人的口粮(外婆不是非农户口)。还要粗细粮搭配供应。也就是勉强填饱肚子。更没有多余的粮食喂鸡崽了。鸡崽们只能自力更生从早到晚满地找寻来解决温饱。时间久了会给鸡崽们买点麸皮和霉变的玉米面吃,为了节省,外婆一定会弄不少青青菜或者是槐树花、红薯叶等野生免费辅料剁碎后掺合到里面。那个年代就没听说用饲料喂鸡喂鸭,也许是贫穷和闭塞限制了我的缘故。鸡崽喜食金蝉的现实给了我和弟弟一个启示,既然鸡崽们没有多余的口粮裹腹,那何不多给它们弄点金蝉吃啊?

就这样说干就干。每天下午放学后的首要任务就是逮金蝉了。听说金蝉可以喂鸡崽,我兄弟俩的小伙伴们都纷纷帮忙捉拿。人多力量大。通常每个晚上都能逮到好几百个,有时候逮多了就让小伙伴们拿回家给他们的鸡崽分享。直吃的鸡崽们的嗉囊鼓鼓得像个小馒头,直吃的鸡崽们毛色亮丽,身体飞长。

酷热的夏季是金蝉(准确来说是“知了”)引吭高歌的生长旺期。每天早饭前后,随着太阳冉冉升起,金蝉脱壳的蜕变体———知了,便开始由领头者领唱起来。随着太阳逐渐升高,它们的歌声也越来越响亮。人们不专心注意还不受太大影响,假如对它们的歌声多少有点专注,就觉得像耳鸣一般不舒服。特别是午睡之时,听到此起彼伏的鸣叫,个别神经衰弱的人就受不了啦,严重的人干脆就无法入睡了。

知道鸡崽喜食金蝉 ,我和弟弟琢磨着鸡崽一定会喜食知了。因此我俩就和小伙伴们试着用竹竿粘知了。粘知了的工具是长竹竿和胶。胶是土法炼制的,剪下一块儿穿坏了的胶鞋底,或找一块儿自行车的废内胎,放在罐头盒里在炉子上熬化;有的时候让妈妈蒸窝头时扯下块儿面团;如果能赶上修补沥青路面的施工队,那是太好了。然后把土制胶或者是沥青、面团抹到竹竿头上,这就是粘知了的武器了。

一连几天,我们的收获颇丰。鸡崽们又品尝到了另一种口味的美食。

1这是麦假的一天傍晚。王玉堂老师提议晚上要打一场知了围剿战。他亲自准备柴草和引火柴油;王德花老师负责准备收获战利品的容器;我和弟弟及10余个小伙伴坐在一边等待老师们下达战斗号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天渐渐完全黑了下来。王玉堂老师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就下令让几个年龄大了点的同学开始分别点燃自己身边的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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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草点燃了,霎那间,原本漆黑的夜空被数堆柴草映照的如白昼般明亮。再瞧周围大树上的知了,一只又一只的纷纷朝着火堆飞扑而下。一会儿功夫,小院的地面就密密麻麻地覆盖了一层。

王德花老师带领手拿罐头瓶子和玻璃瓶子的同学迅速行动,一只只的拣拾进容器中。

不知道是谁突然踹了一棵小一点的杨树,树上的知了立刻像炸了马蜂窝似的四处逃离,并最终朝着火堆扎了下来。见此情景,有几个擅长爬树的男孩子脱下掛子,嗖嗖嗖!一眨眼就上了树。只见他们在树杈中灵活的跳来跳去,真好像猿猴一般熟练。树枝随着他们的晃动,大量的知了像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劫难,纷纷嚷嚷落到了地面。

由王德花老师率领的拣拾突击队密切配合、快速行动,收了一个盆丰钵满。估计要有几洗脸盆。

整个夏天,这样的“知了猴”围剿战役大约要组织数次。除了收获了大量的战利品外,最大的收获是快乐!每次战役结束后,大家很难立刻入睡,而是久久沉浸在刚刚过去的紧张激动之中……

童年的生活丰富多彩,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也有印象非常深刻的教训。之所以谓之非常深刻,是因为时隔半世纪这个事件至今未曾忘记。

那是一年春天的一个傍晚。望着可爱的几只鸡崽饿的叽叽咕咕直叫,我和弟弟商议一起去小树林捉“瞎碰”(一种比金蝉小很多的花生米大的带翅的绿色昆虫)和身材更小类似于绿豆大的一种黑色瓢虫。

不知道是为什么突发奇想,我想捉弄一下弟弟。我手拿一个黑色瓢虫,假装说弟弟的耳道里有一点东西,我可以帮他弄出来。弟弟毕竟还是小我一岁多,没有我的歪心眼多啊。因此在弟弟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中了我的“阴谋诡计”———我顺势把小瓢虫放到了弟弟的耳朵里。

随着小瓢虫往弟弟耳道深处前进,我刚开始还以为这个“阴谋诡计”一定挺好玩,没料到弟弟立马由大声呼喊转变成极速暴跳直到飞一般地起步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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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疼痛难忍的表情着实把我吓坏了,我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二话没说也直接撒腿朝另一个方向逃跑了。

我顾不上弟弟的疼痛如何处理了,巨大的恐怖感促使我夺命狂窜,一鼓作气跑出了村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王玉堂老师领着几个小学生找到我的时候,天色已晚。我跟在王老师的身后,慢慢的移动步伐,悔恨的泪水洒在村外到学校的路面上。尽管小朋友不停地劝我,但是我觉得确实无法原谅自己。直到事情过去了许久许久,我也没有忘记自己的错误。直到过了半世纪的今天,我仍然欠弟弟一声“对不起”!

暑往寒来,我一家在问王小学整整度过了8个冬夏。在这儿我和弟弟度过了童年和青少年时代,这儿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这儿善良淳朴热情仗义的人民,给我一家留下了永久的美好回忆和一段真实的知足的农村快乐生活。

问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村落,我和弟弟从童年到青年喝着这儿的水长大。问王,我的第二故乡,回想半世纪前的美好时光,心里暖暖的充满着幸福感觉,眼睛里有泪水滴落!

(图片源自网络)

【作者简介:刘小林,曾用名刘晓林。中共党员,退休干部。1962年出生,祖籍山东济南商河,大学文化,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曾在商河县广播电视台、县委宣传部、岳桥乡党委、县财政局任职工作。

《当代散文》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散文双月刊,主要发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欢迎山东籍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省散文学会。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欢迎联系。联系电话:13853164811、18765312921、18653131587;投稿邮箱:ddsww202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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